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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調查之後,才能夠正式接回『魚腸』,這種調查,其本身也是對『魚腸』同志的負責。
『魚腸』同志是常凱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的第三天在上海入黨的,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說明這位同志對紅色事業的信心,對紅色無比忠心。
『農夫』同志判斷『魚腸』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他現在擔心的是『魚腸』同志的身體。
他能夠感覺到『魚腸』同志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此外,長期假裝『醉酒』以茲隱藏,『魚腸』同志的身體狀況看起來也不太好。
這樣的同志,是大浪淘金留下的,是黨的寶貴財富,絕對不容有失。
……
英美公共租界,虹口。
日本海軍陸戰隊的軍營。
這是一支大約四千人左右的日軍部隊。
這支日軍部隊駐紮在上海的依據是一九三二年的《淞滬停戰協定》。
不過,事實上,這支日軍部隊在民國十四年就藉口保護日僑進駐上海了,現在是民國二十六年,他們已經在上海呆了十二年。
士兵們還在熟睡。
日本海軍陸戰隊大山勇夫中尉便已經起床了。
他來到兵營走廊里,借著走廊的燈光,在一張明信片上面寫字。
上面寫著『告訴家人,我是為帝國盡忠去了』。
隨後,他將明信片塞進了自己的日記本中間。
一個小時後,沖涼房裡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大山勇夫洗了冷水澡。
他召集了剛剛起床的中隊談話,說「今天就是戰死了,心裡也很純淨,對故鄉也沒有任何遺念」。
最後,這名日軍海軍陸戰隊中尉向手下士兵鞠了一躬,「請諸君以後多多殺死支那人,算上我那份!」
……
十一個小時後。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今天是值班巡長。
他買了下酒菜,來到三樓政治處辦公室找皮特喝酒。
程千帆看到皮特眼角的淤青,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
「噢,見鬼,你做什麼?」
「你妻子打的?」程千帆問。
「當然不是。」皮特斷然否認,「是安妮的丈夫,那個傢伙懷疑安妮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你之前不是說,安妮的丈夫不理會你和安妮鬼混嗎?」
「是的。」皮特搖搖頭,「但是,他不想幫別人養兒子,可是,問題是,安妮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皮特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喝的半醉的皮特拿起話筒。
程千帆用手捏起一塊頗為肥美的豬頭肉,放進嘴巴里,吃得噴香,這才注意到掛掉電話的皮特表情愣愣的。
「怎麼了?」程千帆關心的問。
「日本軍人強行進入虹橋機場,同中國守軍發生衝突,雙方交火,有人員傷亡。」皮特看了程千帆一眼,「我的朋友,戰爭要爆發了,你的祖國麻煩了。」
程千帆愣住了,去捏豬頭肉的手停在了那裡,怔怔地看著皮特。
然後,他猛然一聲歡呼,「皮特,上帝作證,要打仗了,我們更要發財了。」
說著,程千帆直接朝著酒杯里倒酒,雙手舉起酒杯。
一隻酒杯遞給皮特。
自己拿著一隻。
他主動和皮特的酒杯碰杯,「我的朋友,我們為戰爭,為花花綠綠的鈔票,為黃金,乾杯吧!」
……
看著癲狂的程千帆,皮特表情有些冷淡,「是你的祖國正在遭受侵略,會死人的,死很多人。」
「我知道。」程千帆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紅酒。
「如果日本人占領了中國,你們就是亡國奴了。」皮特繼續說。
「我知道。」程千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冷笑一聲,「關我屁事!」
他直接拎著紅酒瓶子,仰著脖子喝酒,一口氣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