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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大批窮人,經常有人病餓而死。
其中有許多人因沒錢安葬就被人埋在此地,還有很多死嬰被丟在這個亂葬崗。
挖了個坑。
鐵楸狠狠地連續拍打下去。
毀了容、衣服也被扒光了的屍體被推入。
蓋上土。
程千帆拍拍手,拎著鐵楸離開。
整個過程他無比淡定,絲毫不害怕。
不過,在亂葬崗自己給『自己』的屍體『毀容』、埋屍,這感覺確實是一言難盡。
寂靜的亂葬崗遠處可見有綠光,那是餓極了的流浪狗。
蘇州河畔的窩棚區窮苦人即使是餓極了,也不會吃這些流浪狗……
……
天亮了。
何關垂頭喪氣的離開家門。
他好說歹說,何夫人才相信他沒有和半掩門的那什麼勞什子蘭姐姐有瓜葛,允許他出家門去上班。
何關邊走邊咒罵,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只癟三故意陷害他,他一定讓對方知道關少爺發起狠來,關少爺自己都害怕。
「餵——」身後一個女聲似乎在喊,何關扭頭去看。
就看到一個細高個兒女孩兒站在他身後,女孩穿了一件打了補丁的藍布褂子,黑色褲子。
女孩不算漂亮,有著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大眼睛。
「這是你的嗎?」她遞給他一張紙張。
何關臉孔立刻紅了,這是他從何夫人那裡得來的冤枉他的物證,他打算帶到巡捕房請程千帆幫他參謀分析一下是誰在害他。
「謝謝。」何關接過紙張,就要離開。
「那個。」女孩對他說,「你會娶蘭姐姐嗎?」
「我他娘的娶你!」何關臉色大變,沒好氣的罵了句,轉身就走。
「流氓!」身後傳來女孩的罵聲,然後是哭聲。
……
此時,一臉宿醉後憔悴樣子的『宮崎健太郎』也正好推開院門。
「宮崎君,早上好。」盧秉九正好準備去上班,他看到打著哈欠鎖門外出的宮崎健太郎,立刻鞠躬,熱情的打招呼。
「盧先生。」宮崎健太郎冷冷的點點頭,「青木先生回來沒有?」
「青木廠長最快也要十天後回上海。」盧秉九趕緊回答說道。
「多謝告知。」宮崎健太郎點點頭,打著哈欠出了巷子,走了兩步,停下來,扭頭看向盧秉九。
本來是昂首挺胸走路的盧秉九立刻彎腰,露出諂媚笑容。
「不要跟著我。」宮崎健太郎板著臉說。
盧秉九臉色一苦,想要說,不是我跟著您,是我也要走這條路去上班啊。
被宮崎健太郎又瞪了一眼,盧秉九隻能轉身,朝著自己上班工廠之相反方向走去。
程千帆伸手招了輛黃包車。
屁股和座位接觸,他隨手拉上車棚,整個人的身體靠在椅背上,露出疲態。
從宮崎健太郎的口中得知,抵達上海之後,只有兩個人見過宮崎,一個便是這個盧秉九,另外一個就是螺絲廠的廠長青木。
此二人同宮崎健太郎此前並不相識。
青木離開上海去了鎮江,等青木回來後,再次見到宮崎健太郎,估計早就忘記此前碰面的細節了。
至於這個盧秉九,此人太過諂媚,太過熱情,程千帆故意惡語相向,讓對方自覺遠離。
……
程千帆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
肯定是要遲到的了。
不過,他現在是副巡長,時間比較自由。
上次馬一守被查緝班班長席能罵,並不真的是因為馬一守遲到,只是因為法國佬心情不好想要罵人。
到了薛華立路二十二號門口,程千帆下車,付了車資,就要進巡捕房院子。
「千帆。」一個聲音在他的左側響起。
程千帆扭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微笑看著他。
「懷民!」程千帆大喜,哈哈笑著,兩個人握手,「什麼時候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