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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女兒確實離開上海了?」童學詠不答反問。
「確實。」徐兆林點點頭,他的目光中的疑慮之色收斂。
「可安全?」童學詠又問。
「安全。」徐兆林眼眸中的欣喜之色愈濃厚,點點頭,「童兄且放心。」
「送我出南京見我女兒。」童學詠鄭重說道,「梅機關已經發現了岡田俊彥失蹤,很快便可查到我的身上,我必須立刻離開南京。」
「當真是岡田俊彥?」徐兆林問。
「當真。」
「確認岡田死了?」徐兆林又問,他盯著童學詠的眼睛。
「我親自開槍,一槍擊中岡田喉部。」童學詠說道,「又補了匕首。」
停頓一下,他說道,「屍體也是我親自處理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徐兆林歡喜道,「好,好極了。」
說著,徐兆林伸出了熱情的雙手,「童兄,歡迎反正回歸,重慶歡迎你。」
童學詠看著徐兆林,他忽而笑了,「區座,錯了,屬下並非反正回歸,屬下早受區座點醒,早為我中統之人,此番乃是奉命殺敵,特來交令回歸。」
徐兆林面色收斂,他深深的看了童學詠一眼,面上重新綻放出笑容,握住童學詠的手,「好兄弟,深入虎穴,這兩年苦了你了,歡迎回家。」
他看著童學詠,「南京真的不可留了?」
「我懷疑丁目屯已經對我有所懷疑,不可留。」童學詠說道。
「好。」徐兆林並未再有猶豫,他點點頭,「即刻撤離。」
「區座。」童學詠說道,「屬下有意留一封書信與丁目屯,區座以為如何?」
徐兆林深深的看了童學詠一眼,微微頷首,「童兄弟好計謀,此事可為。」
聞聽此言,童學詠那緊繃的心,似是舒了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來了。
「矢野藤?」程千帆露出思索之色。
「是的,這個人是日軍憲兵曹長。」劉霞說道,「他請秘書長代為向你問好。」
劉霞說著便笑了,是那種似意有所指的笑意,「千帆,你這位上海灘『小程總』的面子,在這位矢野曹長的面前,可是比秘書長還要大呢。」
「是法租界『小程總』,可不敢當上海之名。」程千帆趕緊擺擺手,解釋。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一旁的楚銘宇瞪了程千帆一眼。
「楚叔叔。」程千帆這才正色說道,「我想起這個矢野藤了,他十之八九是川田家的人。」
「川田家?」楚銘宇驚訝問道,「你此前提及的那個川田篤人?」
他此前曾聽程千帆提起過,這位世侄似是同上海憲兵司令部的一個叫川田篤人的日本貴族子弟是朋友。
「我聽川田篤人說起過,矢野這個姓氏是川田家的家臣。」程千帆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看來你和這個川田篤人的關係比我所想像的還要親近呢。」楚銘宇思忖說道。
「侄兒送了玖玖商貿的乾股給川田篤人。」程千帆微笑說道。
楚銘宇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日本人也是貪財的,尤其是日本人中的貴族子弟,千帆這個傢伙以利益籠絡日本人,這一步棋子確實是走的很對。
「你說有機密之事匯報。」楚銘宇說道。
程千帆點了點頭,他的表情變得凝重,先是走到門口,拉開門看了一眼外面,正好和在外面警戒的杜司機打了個對眼。
程千帆點點頭,關上病房的門。
「放心吧,外面有人守著呢,不會有人靠近的。」劉霞在一旁說道。
「我方才在電話里說,梅機關的人上午來找我了。」程千帆說道,「實際上,在此之前,梅機關的人就有找過我。」
楚銘宇的表情凝重下來,「你是說,他們此前便找過你?」
「是的。」程千帆點點頭,「頤和路的理想車行,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
他看著楚銘宇,說道,「侄兒在南京出行不便,便想著去理想車行弄輛車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