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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德的龍心被扯出,無法再次塑形。
這兩個被克洛倫斯認定比較弱小的人竟然最先突破了自己喚醒的衛兵,並且近戰實力頗為強悍的枯萎龍人竟然是被西格莉德硬生生打死的。
望著枯萎之心,克洛倫斯腦袋突然疼了起來。
「日記里沒有記載…這難道也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說話間克洛倫斯的大腿上開始滲血。
已經通過日記找回部分信息的他知道了自己為何從水池中醒來,這具精靈的身體是由大量海妖的素材拼湊而出,唯有在水中才能最大程度保持穩定性。
塞拉與璐璐緹斯已經快要突破黃昏城的地下三層,他們很接近四層的樓梯。
「打開海妖之間,將她釋放出來。」
懸浮在空中的書本閃爍著紫光。
克洛倫斯的白皙的右手皮膚脫落,伴隨著流淌的鮮血,海妖獨有的鱗甲開始浮現。
克洛倫斯將視線移動到西格莉德所在的位置,這個氣喘吁吁的半龍人捏著枯萎之心就地打坐休息,並未繼續移動。
此刻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部署出了錯,應該讓水銀之子對付只有近戰能力的西格莉德,身具腐蝕之力的枯萎龍人應該對付路禹。
混亂的思緒讓他不得不苦笑,但他並不心疼。
黃昏城內的一切,只要有素材他還能夠復原,無論是水銀之子,還是枯萎龍人都是他的作品,只要還能延續下去,總能創作出更好的。
在這個魔力遠比外界要強大的結界內,他已經比任何人都先窺見了世界進化的秘密,也更先適應了未來。
面對即將到來的魔力進化,他掌握的知識與秘密將大放異彩…
克洛倫斯根本未曾去想,這段心潮澎湃的話語似乎是從他的內心深處自動跳出來的。
然而就當他順著這些心聲試圖知道自己掌握的知識和不為人知的秘密是什麼時,他死活都想不起來。
就像他看見枯萎之心覺得那可能是個很貴重的東西,卻只會頭疼,什麼都回憶不起一樣。
「日記,必須看完…」
克洛倫斯半隻身子已經徹底呈現出了海妖的樣貌,精靈的皮膚大片地剝落。
根據日記前五頁留下的信息,他已經知道,每次醒來的身體都有時間限制,為了最大化保持完整性,他們都在特定地區域封存。
不動即可逃脫「衰朽」,保持為「生」。
一動,衰朽就會尾隨而至。
「不該這麼匆忙的,我本有時間看完日記才對的…」
「為什麼有六個備份失去了蹤影,黃昏之書也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
克洛倫斯抬起頭,將視線移動至下方。
路禹正在如同迷宮一般的地下六層亂轉。
克洛倫斯看著正在加速衰朽的自己,又看了看年輕無比的路禹。
「儘管他消滅掉了水銀之子,但是他依靠的是道具與捲軸,召喚物毫無威脅…召喚?」
克洛倫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笑,但是提及這個詞,他真的忍不住。
他不可自制地喃喃起來:「居然還有召喚,過去五百年了,竟然還有。」
「那就你吧。」
克洛倫斯揮手觸發黃昏之書,由無數個圓環拼成的法陣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克洛倫斯所站的內圈法陣單獨旋轉,當法陣花紋對齊之後,光芒一閃,克洛倫斯消失在了原地。
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從半空中掉落,離開了軀體之後,斷手快速地老化,皮膚干皺,緊接著在數秒內化為白骨,碎成粉末。
根據召喚限制,短時間內無法召喚出大碗的路禹緊張地走在走廊上。
被水銀襲擊的經歷讓他看見每個房間都緊張兮兮,生怕裡面突然又鑽出一大堆奇怪的東西。
他不敢去檢查水銀是否死透。
笑話,一水的汞蒸氣飄在那,風魔法未必能吹散,作死一定會死這句話他時刻謹記,小心不會有錯。
獨享路禹魔力的守宮倒是表現出了合格的保鏢姿態,在抽水一樣拿走路禹才恢復滿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