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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有幾丈長,僅止於城牆中間高度,即便是旗杆,也已經是鞭長莫及。
如此往復之下,東玄軍隊往城牆下面堆積了的物事,漸起高高密密的厚厚一層,粗粗看去,竟已儼然一道緩坡!
秋劍寒又是一聲令下,五千玉唐鐵騎轟然而動,衝出城門。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東西在城牆下紮根,給我統統毀掉!」
眼見玉唐鐵騎出動,彼端黑騎幾乎在同一時間分出來一隊人馬,如飛的趕來,強勢攔截!
夙敵再會,雙方自然展開廝殺。
而大多數東玄軍隊對此狀況還是不管不問,宛如不見,只顧著運送物資前往城牆下,及至後來,盡連茅草,乾枯樹枝等物事也都扔在了這裡。
「這是……要火攻?!」傅報國瞠目結舌:這樣做有用麼?
「當然是火攻……而且,這還只是寒山河對策的第一步而已……」秋劍寒憂慮地看著城下黑騎與鐵騎的慘烈大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寒山河不愧是戰場老手,果然是……想到了這個辦法。」
「最極端的局面即將開始,不知道鐵骨關是否當真能夠守得住一個月呢?!」
……
再過數刻,將所攜物事盡數拋下的東玄士兵急疾撤回,那邊鐵騎與黑騎的戰鬥還在繼續纏鬥的時候……東玄軍營中驟起一聲嘹亮長號。
一個尖銳的聲音猛然大喝道:「點火!放箭!」
轟的一聲,東玄軍隊中的弓箭手早有準備,第一時間就將已經在弦上的箭頭上面浸了棉絨火油的箭矢點著。
下一刻,嗖嗖嗖……
無數的火箭,瞬時間遮蔽了整片天空向著這邊飛來。
轟!
城牆下面登時燃起了沖天大火!
驟起的升騰熱浪,灼得傅報國臉上一陣滾燙,竟生出一種身在火海邊緣的感覺。
但傅報國對於東玄此舉,對於寒山河的戰略卻仍是疑惑不解:「這樣火攻有什麼用?在這樣的大火面前,我們只需要退出城頭稍稍一避就好,而東玄方卻怎麼不可能邁過火牆進攻吧!若是勉強為之,以當前火勢,只有將他們自己先燒死的份!?」
秋劍寒嘆了口氣:「報國,為將者,不僅要知兵,知天時地利等……還有很多東西,也是需要知道的。」
傅報國心中隱隱的不安感覺陡然暴增,難道自己當真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什麼?我不知道什麼?」
「其實這放火,還只是寒山河的頭一個手段,之後東玄軍隊還會持續不斷的將燃燒的東西弄到城牆之下……」
秋劍寒嘆了一口氣:「鐵骨關號稱不破雄關,除了本身固若金湯堅不可摧之外,此地天時地利氛圍亦是此座關城不敗的一個關鍵,無論水淹火攻,任何攻勢都難奏效!然而現在多了那點缺漏,我們卻只能用冰來凝城,必須要這麼做。」
「而這些水倒下去,雖然看似整個城池熔煉成為一體,愈發的堅不可摧,但這同時,卻也造成了相當的隱患有……水凝結成冰,形成厚實冰層的同時,也有灌滿了城牆石頭之間的縫隙……將這些縫隙,都撐得更大了。」
「及至轉年開春冰層融化之際,融冰水流固然會離開,重回地面……但城牆的堅固性,卻也隨之點滴喪失。甚至,可能會出現搖搖欲墜的狀況……」
「而寒山河此舉,卻是再加速這一進程,若是不能阻止火勢,等到火焰將徹底冰化盡的一刻,就是鐵骨關真正末日來臨之時了!那時候,只需要一個進攻,就能讓原本有缺陷的地方崩塌,甚至,或者還不止一個地方會崩塌!」
「所以這冰城之策,只是飲鴆止渴的對策,而寒山河卻還在努力加速鴆毒發作的時間,最大限度的加速……」
秋劍寒道:「現在,你明白了麼?」
傅報國臉色慘白,再不復往昔沉穩淡定:「這……」
「滅火!」
秋劍寒一聲嘆息。
早有準備的大量水源,無數白花花的水流,呼呼的衝下城頭,盡都落入那燃燒的大火中,數萬人同時潑水,而鐵骨關中又有好幾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大水井,不過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滔天大火迅速被遏制了下來,僅餘殘存黑煙騰騰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