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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笡的身影凌空出現,狠狠一拳送向了趙楚秦的後背,頓時這位清涼宗長老一聲悶哼,直接被轟吐血了,但他頭也不回,手中出現了一道雙龍印,直接將這件剛剛初次煉化一次的法器捏碎,雙龍印一聲巨響,在護山劍陣上炸開一道縫隙,而他則趁勢而去。
「等著瞧!」
趙楚秦一聲冷冽低喝,再次燃燒了一件法器,身軀化為流光向南而去,為了逃命,又消耗了一件隨身攜帶的重寶。
「混賬!」
杦梔凌空躍上飛劍,就要追殺。
「杦梔!」
林昭大喊一聲:「別追!」
「大人……」
杦梔有些委屈,那人當著自己眼皮底下劫走桐予,這是何等的恥辱,就憑這件事,她就等於是有負於林昭的託付,以後如何抬頭?!
林昭抬頭看著杦梔,一條手臂扶著桐予。
此時,桐予剛剛從袋子裡被放了出來,其實所有聲音她都聽得到,一切真相她也都明白,一時間,桐予拽著林昭的胸前衣襟,將臉蛋埋在林昭的胸鎧上嚎啕大哭:「對不起……林昭,對不起……是我太笨了,對不起……」
林昭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她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是自己這個雪域天池之主沒有保護好她才對啊?
桐予淚流滿面,心中無比愧疚,眼前這個自己一直覺得不是好人的年輕劍修,只有他覺察到了放羊老人的險惡用心,如果沒有他,恐怕自己就要被劫走了,這不是他第一次救自己了,其實在走馬巷的時候,何嘗不是他救了自己的一條命?
「好了,桐予。」
杦梔扶著桐予起身,為她擦拭眼淚,道:「沒事了,沒事了。」
「嗯……」
桐予依舊心有餘悸。
……
山君祠內,眾人圍成一圈。
蘇山君神遊物外,一雙金色的眼眸毫無感情,此時,他的一縷心神已然在千里之外了,與一位十一境山神交談片刻,之後心神回歸身軀之中,身軀微微一晃。
「查到源頭了?」林昭道。
「嗯。」
蘇山君點點頭,皺眉道:「那人名叫趙楚秦,來自人族北境第一宗門清涼宗,這清涼宗在大商的山海名冊上是有記錄的,趙楚秦是清涼宗的四大長老之一,最近修煉了某種十分厲害的邪術,他想抓桐予,應該是想將桐予當作是修煉的爐鼎。」
「爐鼎?」
桐予睜大眼睛,困惑不解。
杦梔淡淡道:「修煉自身小天地,將你當作一件器物罷了,若是他修煉有成,最終你或許會少許受益,但自身的壽命與元氣必然大為折損。」
林昭道:「清涼宗是什麼來頭?」
蘇山君道:「數百年來,北方四族雄踞北境,人族棲息地南遷,而對於山上修士而言,北境也變得不再安全了,妖族上五境動輒南下,將人族的一座座宗門連根拔起,而清涼宗是一個異數,這宗門居然屹立北境數百年,而且這宗門一脈相傳,都姓趙,老祖趙景煜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韓不語道:「三掌柜,趁早收了報復的心思,這清涼宗能屹立北境數百年不倒,你以為僅僅是依靠一個趙景煜這麼簡單?」
「我明白。」
林昭淡淡道:「妖族在絕對實力優勢的時候都沒有把清涼宗拔除掉,說明清涼宗對妖族有用,不出意外的話,清涼宗與妖族之間必定是有勾扯的。」
「聰明。」
蘇山君道:「清涼宗門人,人人劍走偏鋒,與野修沒區別,如今雪域天池百廢待舉,就不要再去招惹清涼宗了。」
「桐予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杦梔一雙柳葉眉輕蹙:「如果這樣的話,誰都能踩在我們雪域天池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杦梔!」
林昭回眸看了她一眼:「先隱忍,聽話。」
「……」
杦梔抿著紅唇,不再說話,雖然她對林昭言聽計從,但過往的百年內,左手劍仙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一座清涼宗就真的讓整個雪域天池眾人都變成了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