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徹底自毀前,那是無法抵抗的威脅。
而這個聖象,還不是他們唯一的威脅,甚至不是最大的一個。
在戰場外圍,軍隊和治安官們都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
他們布置好了戰陣,準備好了武器設備,在外圍的戰場上觀望.他們在等待,等待戰場的進一步變化。
天空上、地面上,不斷出現了一個個金屬戰獸,那是庫房裡、軍營里甚至廚房裡被遺忘的「古董」。
就連安楠博物館之中的那隻「老古董」,也被治安局強行徵用,直接派上了戰場。
一個個看似無用的戰壕,都被披上了滿是灰塵的詭異符文,那淡淡的金色光芒,會讓任何沖陣的超凡者享受迎頭重擊。
每一刻,都不知道挖出了什麼離譜的玩意,每一刻,都有羽族的戰士走上了前線有的是抓緊時間趕來的,有的是挖出了自己祖輩的鎧甲,稍微習練了一下,就上戰場湊數的。
聖象在發光發熱,在走向滅亡之前,它每一刻都變得更加強大這,還是它面對是最不擅長的超小型、超再生能力的對手的結果。
是其他只有「一條命」的非生命系規則級,恐怕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但換個角度,如果是跑者級的規則級,這個時候也早就跑不見了血宴那出色的機動性,在已經「聖域化」的戰場上,已經展開不了。
「他們,原本是有機會逃的」
趙言和孫役的絕境,說到底,還是因為相互拖後腿。
在最初的時間點,他們放開彼此甚至合作逃生,是有機會逃離這座已經開始堡壘化的城市的。
雙方都視對手為死敵,視對手為唯一且最大的威脅的結果,就是雙方都被拖在了死地。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連續發出感嘆的,是一個胡同里的「血人」。
「赤聖子」道忠,經歷了死亡和狂熱之後,看著一個個圍上來的羽族人,突然醒悟過來。
他,已經沒有手下了,所有人都在狂熱和憎恨之中進行了死斗,然後在臨死前在趙言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這不對勁,這不對勁,這不是我們的血宴,我們什麼時候.」
被嚇醒了的道忠,終於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
血宴的人,應該沒有這麼無私,更不會因為同僚們的戰死而發瘋,即使有物傷同類的悲哀,但也不至於豁出命去。
「.我們的情緒,不對勁.」
於是,在絕境之前,醒悟的他也使用了化身.但這一次,為了在規則級面前逃出去,或許那個被留在原地的才是比較大的「本體」。
那一灘鮮血,走了他熟悉的地下管線,在包圍圈的「聖光」一直延伸到地下之前,成功的逃了出來。
現在,看著依舊陷入了兩位同僚,他原本無法停息的怒火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感覺到冰涼。
「這不對,這不對」
終於,他醒悟了,他莫名的想起了趙言的「狡辯」。
「安楠先生.不,安楠不對勁,不對!我們只認識了這麼短時間,即使受到了他的恩情,怎麼會這麼尊敬他,信任他」
迷茫和被欺詐的人終於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往往會驚訝,自己居然會被如此「簡單」的手段欺詐,為何會忽略如此明顯的不對勁的地方。
「.安楠也是一個外來者,來的比我們還晚,他是」.
「呵呵,沒錯,是衝著你們來的。」
熟悉的聲音,那未開口先笑的說話方式,那往昔給了他溫暖的溫和嗓音,這一次,卻讓他入墜冰庫。
「.果然,該來的,不會放過我的.」
「血人」轉過身,熟悉的身影,看到的是卻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而是一個人類。
一個自己熟悉的種族,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容。
那原以為這輩子除了血宴的同案們,再不會遭遇的「故鄉人」。
道忠嘆了口氣,緩慢的轉身,滿臉沮喪。
在那一霎一轉身之中,中年面容直接蒼老,瞬息仿若百年。
該來的還是來了,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