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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叼著樹葉的負劍青年、甩著尾巴的老驢一一還在。
只不過原本的兩隻狐妖,只剩紅色的那隻還在,四爪之上,有白繩繫著。
「陸道友.....」
恍然如夢般,燕赤霞急忙轉過身,就見陸良生握著書卷,就如才從村外過來,書生拱了拱手,朝老驢蹄前的那隻狐妖一揮袍袖。
「你去吧。」
吱.....吱.....
紅狐低吟一聲,如幻境中一般作揖叩拜幾下,這才拖著蓬鬆的長尾,幾步一回頭走去村口,狐聲悲鳴,加快了腳步,衝去村外的田野間。
眾人看了一陣,陸良生喚過李隨安,後者連忙吐了草葉,持著師父賜他的那柄青劍,畢恭畢敬原地站好。
「師父。」
「去把宇文拓、屈元鳳叫回來,要出一趟遠門了,你們隨為師出去,順道歷練一番。」
陸良生吩咐一句,邀過身邊的燕赤霞走去村裡的籬笆小院,後者性情也是豪爽之人,拱手也是一伸。
「請!」
那邊,聽完師父的吩咐,李隨安待兩人一走,咧嘴笑的露出牙齒,激動的在原地踏了幾下,攤位後的王半瞎蒼目望去夕陽,撫須輕道:「師徒快去吧,師兄眼睛不便,就不去。」
李隨安朝他比了一個手勢,撒開腿就朝村外飛奔,腳下一點,在霞光中劃出一道軌跡,飄去山道斷壁上的岩石上。
「二師兄,四師弟,師父出關了!!」
法力攜著吶喊,在山間迴蕩,驚起一片飛鳥衝出林外,黑壓壓的在霞光中盤旋。
嘰嘰喳喳鳥鳴聲里,林間落葉紛紛揚揚,划過青岩上盤坐的人的肩頭,觸及布料的一瞬,轟的燃起火焰,枯葉迅速燒沒殆盡,化作一灘灰屑,風吹過林間,瀰漫散去空氣里。
宇文拓睜開眼睛,褐藍雙眸中,有電光閃爍,聽到外面迴蕩的吶喊,從岩上站起來,他盤坐的一圈,儘是枯枝落葉燒過後的灰燼。
「......師父,要帶我們出門遠行......」
聲音迴蕩,走過林間的身形,來到山崖邊沿,望去霞光中的陸家村,衣袍都在風裡獵獵作響,宇文拓捏緊拳頭,三年了,終於可以去外面看看。
法力流轉,身形唰的在天空竄出數道殘影,高高划過一道弧度,落去村子的方向。
與此同時,另一座多狼的山裡,背著柴禾的屈元鳳,手持幾面小旗,邊走邊與數匹狼對峙,風旗揮動,他腳下如生風般,眨眼越過了攔路的狼群,頭狼偏過腦袋,弓起的身形齜出獠牙,猛地撲出,一口咬去這個身材魁梧壯碩的樵夫。
屈元鳳手中地旗展開,咬來的獠牙鉗住他手腕,卻是連皮肉都破不開,頭狼反被硬生生的拖出數丈遠。
「今日,就不陪你們玩了,三師兄說師父出關,得去拜見。」
一抖手腕,將那狼甩去遠處,轉身跨步,就是兩三丈外,過去村口,宇文拓、李隨安已經在那裡等他,相互見禮一番,連同攤位算命的大師兄一起,趕去家中籬笆小院。
......
已有風雨痕跡的小院閣樓,李金花揮著掃帚從後院出來,朝咯咯啼鳴的老母雞踢了一腳。
「養了這麼多年,越養越不下蛋,還不如你對面的蛤蟆實在,至少還能幫菜圃捉蟲,趕明兒把你給燉了!」
趴在菜圃邊的蛤蟆道人瞅著罵罵咧咧的婦人,嘴角抽了抽。
「老夫真謝謝你誇贊啊......」
小院老樹下,燕赤霞坐在石桌前,端著茶水有些侷促,待到從屋裡拿了書架出來的陸良生,連忙放下茶杯,站起身拱手道。
「陸道友,飯就不吃了,咱們還是趕快上路吧。」
「好,不過先等上一等。」
陸良生將書架放去院裡,吹了聲口哨,老驢含著韁繩興奮的跑來主人面前,又蹦又跳的嘶鳴,惹來李金花拿手在它腦門拍了一記。
「跳什麼跳,才鋪的地磚,碎了老娘揍你!」
婦人將一個包袱掛去驢脖,瞥了眼地上的蛤蟆,叮囑一旁的兒子。
「路上省著點吃。」
「知道了,娘去忙吧。」陸良生將書架放去老驢後臀,撿起地上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