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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驕矜可見一斑。
蔣旭東也根本沒有去在意這些,在從剛才的驚亂中略略定神後,才有些忐忑地說道「這……就下官所知這一切都是源於誤會,還望貴使莫要為了這點小事就影響了我宋遼兩國的邦交。哦,對了,這位便是孫都頭了……」說著,他又有些奇怪地看了孫途一眼,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呢,為何那遼國大使竟會對孫途一個小小的都頭感興趣。
孫途自己心裡也滿是疑慮,對方居然連自己的名字和官職都調查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到了這時候,他一個小人物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便一笑道「下官也正想見見貴國大使,向他請教一些事情呢。」
「那就請吧。」這位也不多作客套,甚至再沒有理會蔣少卿,而是朝里拿手一引,請孫途進內說話。
孫途剛欲邁步,身後的蔣旭東便已上前一步,拉了他一下小聲道「孫都頭到裡頭可要慎言,再不可按著性子亂來了。」
孫途只是沖他笑了下,也沒說什麼,便已隨遼人往裡走去,卻留下蔣旭東一臉忐忑地留在那裡,翹首看著,到底是不敢跟著一起走進遼國使館。
進入使館大門,又沿著由青石板鋪成的小徑往裡走了一段後,孫途二人才來到了一座裝飾精美的小廳前。此時廳門口正左右站了四名跨刀的護衛,看他們的精氣神可比大門前那幾人要內斂得多了,看向孫途的眼神里除了警惕之外也沒有任何的其他情緒波動,這讓孫途心下微微一凜,相比起來,這幾人才是真正的高手,自己若對上他們的突然襲擊,卻不敢說能全身而退了。
這時帶他進來的護衛首領已用契丹話向廳內做出了稟報,隨后里頭就傳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孫都頭還請進來說話吧。」這卻是字正腔圓的大宋官話了。
孫途這才推開半掩的廳門,邁過高高的門檻踏入小廳。抬眼望去,就瞧見上首主位處坐著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看他面相也是一片溫文,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沖孫途頷首致意。而其身後,則端然站著個高大的遼將,看其跨刀而立的架勢,顯然就是這位的貼身護衛了。
只是在掃過這名貼身護衛的面孔後,孫途的心就猛地一提,他突然想了起來,五天前自己曾與他對視過一眼。當日遼人使團打從治安所前經過,此人就給了他以強大的壓迫力,他甚至還記得對方那如豺狼般兇狠的眼神。
「你就是那個在東市裡帶人把本官護衛拿下問罪的開封府都頭孫途?」直到端坐著的中年文士開口詢問,孫途方才把心神收了回來,抱拳應道「大宋都頭孫途見過遼國陳樞密。」
「你知道本官身份?」陳襄南略有些意外地問道。
「下官也是剛才在門外聽人提起才知道大使身份。」孫途笑了下「不知陳樞密突然要見我所為何事?」
看著眼前少年那不亢不卑的表現,陳襄南心裡倒也有些欣賞,怪不得林牙會對其生出興趣來呢。但他面上卻露出不快的表情來「當然就是為了你擅自拿我護衛一事了?你不但傷人拿人,還下令當眾責打他們,這是全然不顧我大遼顏面了嗎?」
見對方動怒,孫途卻無半點慌張的意思,回望著說道「看陳樞密的打扮也該是漢人,自當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這次貴國使團來我大宋,朝廷已然以禮相待,但你的護衛卻不顧我東京城法度隨意胡來,甚至還傷了無辜百姓和我衙門差役,如此已是犯我大宋律令,下官身為都頭自然有責任將他們拿捕懲治。」
「說得倒是硬氣。你就不怕因此惹得本官動怒,向你大宋朝廷告你一狀嗎?」陳襄南語帶威脅地道。
「下官只求盡職盡責把差事辦好,至於之後會有什麼結果就非我能控制了。而且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孫途依舊錶現得頗為鎮定,這讓陳襄南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了,本來他就沒有因此事而動怒,畢竟在他看來錯的確實是那幾個不聽話的手下啊。
只是他背後那位卻是嘴角一翹,對孫途又高看了一眼,便拿腳尖在陳襄南的椅子上輕輕一踢,提醒他該入正題了。
陳襄南會意,輕咳一聲,剛欲轉換話題,卻見一名奴僕端了個托盤小意地走到了廳前,在得到門前護衛的允許後,便走進廳來,把托盤裡的茶碗擱到陳襄南手邊的茶几上。
對於這些使館內下人的殷勤服務陳襄南還是很滿意的,這裡的人可比遼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