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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箭矢和炮彈、砲石向前衝鋒,衝鋒在前的士卒不斷倒下。
士卒衝到五十步內,一些士卒開始將木板豎在地上,行成木牆,弓手開始向城頭射箭,城上城下箭矢如雨,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漫天飛舞的箭網。
清軍畢竟人少,又要防守三面城牆,人一分散,城頭的清軍慢慢就被城下壓制。
郝效忠親自在城頭指揮做戰,這次義軍準備的極為充分,他連連呼喊,「放炮,給我壓制城下叛軍!」
這時,在城上城下箭矢對射之時,第一波登城的部隊,已經扛著梯子,舉著盾牌,從箭矢交織的大網下,接近城牆。
為了形成連續的攻擊,城外義軍陣中,號鼓再起,望車上陳杜一聲大吼,「雲梯、鵝車、攻城錐上!」
令旗揮舞,後續的攻城部隊,推著笨重的器械,開始緩緩的向前推進。
之前近半個月的攻城準備,義軍已經用填壕車,推著泥土填平了大段的護城壕。
城頭箭疾如風,滾木雷石不斷砸下,不斷有義軍士卒倒下,不過儘管傷亡比較大,可在重賞的激勵下,義軍士卒還是奮勇爭先,人人都向得到千兩白銀的封賞。
王斗的位置在城牆的左側,箭矢不像城門處那麼密集,他也沒有領著屬下沖在最前,而是慢了一拍,他在衝鋒中依然保持著冷靜和準確的判斷。
雖然近十年沒打過仗,可是作為曾經邊軍的一員,這些戰場經驗,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面。
在第一批先靠近城牆的義軍,被城上的滾木、雷石砸下來之後,王斗一手舉盾,一手抗著梯子,領著已經只剩下十八個人的隊伍,奔到了城下。
牆角對於城上的守軍來說是個死角,他衝到城下,立時大吼道:「攻城梯掛起來!」
幾名漢子連忙將梯子抱起,將頂端的鐵鉤掛在牆磚上,下端也用木樁頂住。
王斗當即咬住戰刀,一手舉盾,一手扶著梯子向上攀爬,兩名漢子緊隨其後。
城上的清軍,見有新的梯子搭上,立刻舉起滾木,可剛準備砸下,城下一枚利箭正中胸口,清軍撲死在城頭,滾木砸偏,貼著王斗的身子落下。
城下的漢子,聽從了王斗昨夜的交待,不管其他地方,就盯著梯子搭上的牆垛附近,又一名清兵用槍去戳,立時又被一銃打得跌落城頭。
趁著這個間隙,王斗一下跳上了城牆,他的小隊成為第一個登城的義軍部隊。
城下的歡呼,引起了陳杜的注意,他拿著千里鏡,見左斷城牆上,一民插著背旗的小軍官,是他之前的一個部下,已經一刀捅死一名清軍,將清軍的屍體拋下城頭,他立時放下千里鏡,下令道:「傳令弓手壓制左側第四架登城梯兩側,再調一個百戶隊,從此登城!」
陳杜的命令傳達下去,數百之箭矢射向攻城梯的兩邊,將想要將他們趕下去的一隊清軍射死一小半,本來後續乏力的王斗頓時壓力一輕,十多名手下也都登上城牆,與他一起占據了一段城牆。
此時,更加便於攻城的雲梯、鵝車也已經靠近城牆,攻城錘開始撞擊城門。
在北城爆發出歡呼之聲後,西城也想起了一片歡呼聲,可以判斷那邊的人馬也登上了城牆。
郝效忠的臉色開始沉重起來,這樣下去,城池可能守不了多久,他當即拉住一名親兵,赤紅著眼睛說道:「去,讓范家的家丁全部上城來參與防守。」
八大皇商要跑口外貿易,長年在蒙古人的地做生意,為了護衛商隊,都有專門的護衛,這些人並不比綠營兵差,要是調上城來,應該能將登城的義軍趕下去。
親兵聞語,立時轉身,卻和一人撞得滿懷,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范永斗。
郝效忠見他上城,以為他沒下令,范永斗就帶人上城助戰,他心中正要大喜,可范永斗卻一副死了老娘,生無可戀的神情,哭聲道:「郝軍門,不好了!東門被人打開,叛賊的騎兵衝進城來了!」
郝效忠眼珠差點瞪出來,大驚失色道:「果然還是輸在內賊上,我不是讓你嚴密監視城中情況嗎?怎麼會這樣?這下我們都不得好死了!」
范永斗哭喪著臉,「我一直派人嚴密巡視,嚴查細作,可我沒想到,耿燉那個畜生會給姜有光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