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東西全都辦齊了好了。」
日本經理連連點頭,邊說道:「你儘管放心,儘管放心」邊把貨物清單接過來。
等到日本經理看清了貨物清單,眼鏡差點沒掉到地下......
日本經理扶了扶眼鏡,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清單。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我的大神哪,我看見了什麼?
如果說上次只是一些下等的支那人買了一些他們不配擁有的違禁的貨物,還是可以原諒的話,現在他們要買的這些東西簡直是要把兵工廠搬到家去呀!這可明擺著是犯法了,這是帝國的敵人才會用得著的東西呀!
陳三元看到日本經理的眼珠亂轉,連忙笑著說道:「價錢絕對不是問題?」
日本經理連連笑著重複:「價錢絕對不是問題,不是問題!」
他心想,對呀,唯一的問題就是價錢。我如果替這個支那人把這些貨物採辦齊了,我能賺到的錢比我幾年的生意還多。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等到事情完了,我再把這個傢伙往憲兵隊一送,抓住這樣一個大傢伙,賞金更不能少了吧?
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要是不把他送進憲兵隊,那些無恥的憲兵把他身上的錢全都搜去了,可就沒有我的份了。
想到這兒,日本經理笑嘻嘻地說道:「只是,你需要的貨數量實在是太大了,得容我籌備一下才好。」
陳三元連連點頭:「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過要儘量快,我們還有兄弟在等著。」
日本經理一邊急著起身去把這些錢賺到自己的腰包裡邊,一邊對陳三元說:「馬上,馬上,您只要稍等!」
陳三元又釘了一句:「那你們能送貨嗎?你們有什麼車嗎?」
「有,有車,象你們這樣的大客戶,我們都是要送貨的,我們商行有卡車可以給你送貨呀!」
陳三元心中大喜,太好了,有了卡車,這些東西送回去就更快了。
陳三元這邊正在高興,卻沒注意到,日本經理出去的時候,把貨物清單交給了日本職員,日本職員驚訝地向日本人經理做出詢問的口形,日本經理在向日本人職員悄悄做出了一個手勢。
但是陳三元也加了幾倍的小心,他雖然在喝茶,可是老是往商行的門口溜達。
這一切日本經理早就看出來了,他明白,陳三元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他隨時準備逃跑。
日本經理也在暗自盤算,他想,先把貨賣給他,拿到錢,再把他送到憲兵隊,這樣多麻煩,不如直接把他綁起來,把錢搶過來算了。
我手下的兩個職員有一個還是講道館的三段,另外我商行裡邊還有好幾個中國苦力,他們一起上,把這個中國人抓住應當是很輕鬆的。
而這邊的陳三元一直在防備日本經理象上次那樣打電話把憲兵隊的日本人或者特務叫來。
儘管自己的人早就在外面準備好了,一看到日本人的軍車衝過來,就進行阻擊,但是那樣可就不能把貨買到手了。
而錢就在陳三元的手裡,陳三元必須抓住兄弟們阻擊的寶貴時機逃出去,能不能跑出去,就要看陳三元自己的了。
陳三元時時握住腰間的匕首刀把,既然不能買到東西了,也不能便宜了這個老日本人,在我衝出去之前,無論如何,也要給這個老日本人一刀!
日本經理正在想玩野蠻的,忽然發現陳三元把半截刀把拽出了衣服縫,他心裡不由得一驚。
聽說最近台灣非常的不太平,他們殺起大日本帝國的人來跟宰個小雞子差不多。這個傢伙顯然就是這麼個傢伙。上次憲兵司令部的通知是怎麼說的?這些傢伙專門在日本商行放火。
讓這個傢伙在我的商行放一把火,或者讓他跑出去的時候捅我的手下一刀,完了我還得給他們發喪葬費,值不當的。
日本人在台灣呆了那麼年,連台灣的土話都學會了。
最後,日本經理決定,還是正經做生意,把東西賣給他,然後再通知憲兵,那樣賺的錢已經相當可觀了,不必冒險。
就這樣,幾個日本職員跑進跑出,除了讓中國苦力從倉庫搬貨,還向其他商行打電話調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