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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寧王虞奠培則是二十五年前成就的天位,昔日土木堡之變,朝中也有引寧王入繼大統,拯救社稷的呼聲。
據說此人陰刻猜忌,野心勃勃,繼位以來已經將他的叔父臨川王虞盤燁,弟弟弋陽王虞奠壏都貶為庶人。
土木堡的時候,若非此人剛繼位不久,根基未穩,說不定就直接反了。
「所以拖不得!」
李軒用馬鞭朝著對方指了指,神色淡然:「何況我連遼太后述律平七十萬妖魔都解決了,何懼梁亨這區區三十七萬烏合之眾?且如今天時地勢都在我方,必可一戰而勝。」
李承基聽了之後,就不禁無語道:「你哪來的地勢?小心梁亨半渡而擊,一次就將你打垮。這種地形地勢,兵力也不占憂,強渡可是兵家大忌。」
李軒沒有辯駁,此時他正低著頭,踩著河岸邊的泥。
三月正直春季,這泥果然是軟軟的,腳下稍微用點力,就可以陷得很深。
也就是說,平常四分鐘時間就可以跑完一里路,在這河灘上可能需要花八分鐘到十分鐘。
而『燧發符文火槍』對二階武修的射程卻長達三百八十丈,接近兩里半。
可事實上,京營中的精銳兵馬絕大多數都只到三重樓的修為,衛所軍則更低一些,一般只有二重樓境。
所以『燧發符文火槍』對京營禁軍的實際有效射程,是四里以上!
接下來他又通過神血青鸞牛郎的視野,往河對面眺望著。
得益於『牛郎』的修為提升至八重樓境,李軒可將對面三十里範圍的一草一木,哪怕纖毫螻蟻,全都納入到視野當中。
周圍一百里方圓,則可做較為粗略的觀察。
可以理解為三十里內的解析度是頂級的,周圍一百里則稍次一等。
他望見梁亨的主力大軍距離戰場已不到三十里,也望見此人麾下一萬三千家丁已經抵達河岸。這支強大的具裝鐵騎,此時就在對面二十五里的一座小山丘上做著休整。
薊州鎮渡河的一萬二千騎軍,則還在對面的河岸苦戰。他們正在以千騎為單位輪番衝擊,保障著對沿河橋樑的控制。
李軒對於自己的眼光頗為欣喜,他提拔的這兩位騎軍將領都非庸才。雖然在兵力上居於劣勢,卻打得極有章法,一直將敵人阻攔在河對岸五里之外,無法接觸潮白河上的兩條石橋。
可隨著對面大軍陣列壓過來,他們能夠轉圜活動的空間已經越來越窄了。那一萬三千具裝鐵騎,更不可不慮。
這是各大勛貴將門府上豢養的家丁,整體的戰力甚至超越於契丹皮室軍與蒙兀怯薛軍。
一旦他們休整完畢,發起衝擊,這些薊州軍的騎兵會遭遇巨大的損傷。
「對面統御京城衛所軍之人是京營都督僉事『馬麟』,這人我知道,以前曾經長期擔任梁亨的副手,擅長統御步卒,用兵非常的穩。」
李承基皺著眉頭道:「看他們的排兵布陣,顯然是準備在河對面堅守。」
他何嘗不知道現在京師的亂局越早克定越好?何嘗不感念景泰帝的恩德?
可李承基更擔心他們的兵力不足,貿然渡河會導致大敗,那就是滿盤皆輸之局了。
不過他見李軒決意已定,信心十足的模樣,顯然是很難被他說動了。
於是李承基語聲一轉:「你準備從何處渡河?我營地後面?說實話,我那邊未必能堅持到你們過河。那三萬漕軍的水準,也就只能打打白蓮教。」
此時在那三萬漕軍營地之後,已經在修建浮橋。一共兩座,左右各一,間隔二里。
可李承基對自家士卒的戰力水準不看好。
需知漕軍都平時分布於運河沿岸,而李承基雖是能夠任事之人,也精通兵法,可一來他接任漕運總兵的時間不長,二來他也不好在任期內下死力氣整訓漕軍。
倒是他帶過來的那上百艘兵船,是值得仰仗的戰力。
這些船隻大多都裝備有三到五門『佛朗機炮』與『虎蹲炮』,可以在河岸發揮作用。
不過潮白河的水位不高,戰船航行其上很容易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