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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知闖了多少禍。為此李斯隔三差五就得拉著李鹿,給人登門致歉。
主要李鹿這傢伙賊的很,尋常官吏之後他不去欺負。要欺負起步都得是宗室子嗣亦或者是三公九卿級別的,要不然他都不屑動手。氣的李斯多次動手揍他,可結果卻是愈演愈烈。
看著李鹿年紀越來越大,秦廷很多人提到他都是不住搖頭。先前趙高還給李斯出了個主意,等李鹿及冠後趕緊遷往蜀地。別等李鹿闖了禍連累到他,他才知道後悔。
「哈哈,好!」
秦始皇頷首讚許,為之喝彩。
百官自然得開口附和,也是給李斯面子。
「李公藏著掖著的,竟是因為這?」
「想不到昔日厭學的李鹿,竟也能出口成詩。」
「老夫記得這李鹿,似乎是去涇陽學習了。」
「對對對,說是進草堂研習學問,拜五大夫卓草為師。」
「又是那卓草?此子竟有此本事?!」
「李公當真是有本事,慧眼識珠。早早派李鹿拜師,拉攏卓草。嘖嘖嘖……老夫佩服!」
李斯此刻是哭笑不得。
什麼拉攏?
老夫被他敲了十來鎰金子!
當初他被李鹿送至涇陽,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看到胡亥有所轉變後,他就起了些許心思。況且眼不見心不煩,哪怕李鹿不能成才,只要少給他闖禍他就心滿意足了。他都沒想到,李鹿竟還能出口成詩了?
不錯不錯!
給老夫長臉了!
這金子也算是沒有白花!
「汝明白為父一片苦心便好。」
「好了,退下吧!」
李斯捋著山羊鬍,帶著幾分得意。
環顧四周,只覺得臉上都有光。
區區首鹿鳴算不得什麼,要是李由拿這首顯擺,李斯上去就是兩巴掌。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背首詩而已,有什麼好顯擺的?
「哈哈,他可還未獻禮。」
「就是就是,李公勿要著急。」
「莫非有什麼寶物,不讓吾等看見?」
「李公勿要小氣,讓吾等康康!」
「……」
李斯是老臉一黑,頗為無奈。
「鹿,的確有一物要獻上。」
「哦?何物?」
「蟠螭燈。」
「又是燈?」
趙高心裡頓時咯噔下。
他現在聽不得帶燈的字,誰提他和誰急眼!
「哈哈,中車府令當真是氣運加身吶,當真是羨煞老夫。昔日陛下壽宴天下來賓,長公子染坊孔明燈賀壽祈福,揚我大秦天威。兩盞孔明燈皆是落於趙公府上,不知有何技巧,讓老夫等人也好參研學習?」
「……」
蒙毅這陰陽怪氣的腔調,聽得趙高牙痒痒。臉都快黑的和鍋底一樣,卻是偏偏不知該如何辯駁。先前他的府邸可是因為孔明燈的緣故而付之一炬,秦始皇甚至都沒責備扶蘇。只是由李斯敕令,從今往後禁制燃放孔明燈。
「這蟠螭燈又為走馬燈,與孔明燈完全不同。走馬燈者,剪紙為輪,以燭噓之,車馳馬驟,團團不休,燭滅則止。」
李鹿侃侃而談,淡然自若的開口。
「走馬燈?」
饒是秦始皇都來了興趣。
他知道,這玩意兒肯定是卓草所傳授。
「胡亥,汝可知曉這走馬燈?」
「先生其實就在課上提過嘴……」
胡亥低頭開口。
這事和他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估摸著李鹿是回到咸陽後,自己鑽研而成。
接著,僕人便小心翼翼的將燈籠取來。只是這燈罩有八個面,上面還有八副不同的簡筆畫。依稀能看出來是倆人影,一老一小。老的雙手叉腰做蠻橫狀,小的抱頭鼠竄似乎是在躲避。
「這燈盞……有何奇特之處?」
「這畫倒是有趣的很。」
「哈哈,莫非是李公在教訓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