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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響起,走過的幾個年輕人有一個忍不住要開口,被其他人攔住。
「現在不是時候。」楚明輝低聲道。
「現在民眾正因為西涼兵馬入境恐慌憤恨,所以對朝廷這些話深信不疑。」張蓮塘低聲道,「待戰事有了進展再說,焉子少爺會及時給我們最新消息。」
裴焉子的級別當然拿不到,但他有個被王烈陽倚重的表舅。
年輕人們點點頭邁步向前,張雙桐始終走在最後神情也一直懶洋洋。
「玩這個輿論戰啊。」他道,「誰不會。」
民眾們的議論陳盛當然也知道。
「此舉可以驅散先前薛青開地宮門的喧囂了。」老僕低聲道,將值房的燈挑亮。
陳盛並沒有像以往翻看奏章,而是有些走神。
縱然那麼多官員和官兵擁簇,寶璋帝姬離京去黃沙道,還是讓人很擔心吧。
「老爺不用擔心殿下,殿下比這個歲數時候的先帝要厲害的多。」老僕寬慰道。
陳盛笑了,想了想點頭:「是的,先帝十幾歲的時候還總是胡鬧。」對老僕點點頭,「你且先下去吧,我再看會兒奏章。」
老僕應聲是,道:「我去給老爺熬藥湯茶,蟬衣女醫跟殿下走的時候,我特意給她要了方子。」
宋嬰出行自然帶了女醫蟬衣隨同。
陳盛看著老僕退了出去關上門,臉上的笑便淡去,輕嘆一口氣。
「但是,殿下還是被逼的不得不出去親自對質了。」他道。
先前宋嬰對薛青只當逆賊交予朝臣們按照慣例處置便是,無視也是一種蔑視,現在不得不正視了,還要親自站出來。
這個薛青陳盛伸手按了按眉頭。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聽起來人不少,是禁衛們巡查嗎?陳盛念頭閃過便聽到一聲厲喝。
「你們什麼人!」
「站住,啊!」
喝聲才起便戛然而止。
出事了。
陳盛面色一沉扶著書案站起來,門已經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投下的陰影一瞬間將室內籠罩。
「相爺還忙著呢。」來人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隨意自如。
看著猶自穿著一身白色囚衣的秦潭公,陳盛面色沉靜只扶在桌案上的手上青筋暴起。
要喝問你怎麼出來了?是同黨將他放出來的?趁著宋嬰出京,這是廢話沒有必要問了,他已經出來了。
他想做什麼?更是沒有必要問,連皇帝都殺了的人還能做什麼。
現在最要緊的是,同黨只在京城皇宮,宋嬰那邊一定要平安無事。
陳盛鬆開手,坐下來,道:「秦潭公,你被抓是在做戲嗎?」
秦潭公搖頭,道:「當然不是,應該說從一開始我就在看戲。」
一開始?什麼意思?從哪裡開始?看什麼戲?陳盛看向他,手再次繃緊,道:「你什麼意思?」
秦潭公輕撫膝頭,道:「意思就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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