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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先顫抖起來,東京城的百姓,在聽到一陣回應的號角之後,就發現腳下的大地開始抖動了,這是雲崢故意驅趕大象快跑的結果。
來到城門外面,充當象奴的武勝軍甲士喝停了大象,東京百姓發現大地不再抖動了,城門口卻有飛揚的塵土被風颳進來,一時間人人都灰頭土臉的。
一個大嗓門司禮官扯著嗓門傳達皇帝的命令准許武勝軍入城,司禮官費盡了力氣才喊完了這些話,見大軍開動,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城外的景象實在是太恐怖了。
在東京人的盼望中,首先進城的是七八輛大車,大車上面裝滿了用石灰醃製過的人頭,有張嘴的,有睜著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的,也有帶著詭異的笑容的人頭,這些都是儂智高一案中真正的欽犯,全部被雲崢從廣南帶回來接受皇帝的檢驗,只有皇帝點頭之後,這些人頭才能被銷毀,這是大軍出征平亂的證據,不可或缺。
已經被塵土弄得灰頭土臉的東京人,萬萬沒想到自己首先看到的會是帶著濃重腥臭氣的人頭,好多人才準備彎下腰嘔吐,一頭巨大的怪獸就仰著長鼻子嘟嘟的叫著鑽進了城門,一個被顛下馬車的人頭掉在了地上,被忽閃著巨大耳朵的怪獸一腳就給踏的扁扁的,裡面早就腐爛的腦漿子四處飛濺,看到這一幕,那些生活在太平盛世的東京百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長鼻子牛妖啊!」也不知是誰發一聲喊,其餘百姓就四散逃跑,地上散落了無數的鞋子和雜物。
他們哭喊著鑽進附近的民居,戰戰兢兢地等候自己的命運。
戰象一頭接一頭的從城門洞子裡鑽進來,攜帶者漫天的塵土就像是在騰雲駕霧一般……
雲崢瞅著空蕩蕩的接到眼中露出黯然的神色,當幾十年後這座城市落日降臨的時候,他們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去抵抗。
全副武裝的大象行進在大宋這座百萬人的都市裡,在第一瞬間就起到了淨街的效果,石中信想像中的鮮花和水果沒有落下來,東京城百姓用恐懼迎接了自己的百戰雄獅。
戰象放緩了步伐,粗大的四肢依踩在地上就像是行進的戰鼓!咚咚,咚咚的每一記都似乎敲擊在東京人脆弱的心上。
不過也有膽大的,雖然距離街道遠了些,不過能站在那裡就算是膽子奇大人了。一個老儒瞅著從面前走過的大軍喃喃自語道:「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漢唐雄風?」
「介休兄,老夫到如今才相信這支軍隊確實有千里突襲敵國京城,擒獲賊酋的能力,前面的戰象也就罷了,後面的鐵騎不輸於老夫在西夏見到的那些騎兵,真正是虎狼之師也!」
他身邊的另外一個老儒貪婪的看著面前的大軍,似乎想將隊伍中每一個人的面孔都牢牢地記住。
「雲字帥旗底下的少年郎就該是雲崢雲長生吧?看他的模樣確實有名將的幾分風采,只是石中信老兒為何厚顏無恥的攀上戰象在世人面前丟臉?」
「前驅賊人頭,後繼貔貅獸,鐵騎跟後頭,方知漢唐風。天下雄兵,此為極致矣!『
「君實,這些人和你與富弼在河北見到的遼軍相比如何?」
「朱雀門外已經有例證,何須某家再說,西夏射鵰手陣亡朱雀門,已經可以道盡其中根由。此行不虛,還以為依舊是一場軍伍鬧劇,不料看到了大宋最強悍的一面。」
「永叔兄,戰象雖然恐怖威武,老夫卻認為後面的精騎才是這支軍隊的主力,你且看看那些人雙腿控馬,一手搭在強弩上,一手按在刀柄,可見騎術之精,胯下馬不如捧日軍的戰馬漂亮,多出斑駁傷痕,騎士身上的甲冑也沒有捧日軍的明亮,上面卻布滿了刀砍斧鑿的痕跡,石中信老兒祖傳的鎧甲和這些甲士相比,只是貽笑大方而已。
哈哈哈,老夫當作歌詠之。」
「哈哈,老夫當作傳記之!」
「如此盛事,怎能少了老夫這支生花妙筆,雄壯之師已入老夫胸臆,回去之後定有一副佳作以繆胸懷,只是不見百姓擲果拋花有些掃興。」
「龍懷兄,這等軍伍乃是國之重器,非是捧日軍那等婦人女子的玩物,大軍出,鬼神避異,豈能與常日校閱一般計較……」
武勝軍走到哪裡,那裡的人就跑了,一來首級的味道太臭,二來破灑了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