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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人都有八卦之魂。
都沒用一天時間,昨天下午寧衛民到訪的各種相關花邊消息,就在皮爾卡頓日本株式會社傳的滿天飛。
就為昨天的破事兒,他居然被會社的一般社員和作業員給記恨上了。
敵視和不滿是普遍情緒。
用京城話來說,就是他已經掉進茅坑裡——激起民糞(憤)了。
當然,雖然這事兒的責任怪在他身上有點冤枉,弄成這樣絕非他的本意,他同樣是被蒙在鼓裡的一員。
但老話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畢竟結果是因他造成的。
石川監事正是考慮到他的感受,才指示下面做了如此的處理。
何況後果還挺嚴重的。
對比他背後挨罵的這點委屈來說,另外兩個人遭受的才真是滅頂之災。
而他既侮辱了日本的男性,又很可能霸占日本的女性。
也就難怪這些日本公司的職員鬧情緒了。
傷了自尊,刺痛了面子,情有可緣嘛。
事實上就在寧衛民這天早上仍舊酣睡,還沒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
昨天對其居高臨下,完全不把他當盤菜的谷口主任,早已經泡在小田課長的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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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副可憐相,苦苦哀求上司對其手下留情,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了。
不為別的,谷口在這裡都工作了二十來年了,青春都揮灑在這裡。
四十歲才好不容易混到主任這個位子,容易嘛。
他這個人平庸了多半生,最大的期望就是退休前能做個系長了。
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被發配到倉庫當管理員去,這找誰說理去?
難道之前的二十年全白熬了嗎?
這要是這樣的話,就是他不怕丟臉,家裡也得亂了套。
本來妻子兒女就夠瞧不起他的了,要知道他落魄到這一步,豈不是得對他完全冷漠。
那他還不如去死!
所以谷口又施展了土下座大法。
說實話,他此時恨不能抱著小田的大腿祈求,好免了這天降橫禍。
「課長,這全是誤會,我真不知道那是華夏公司的副部長。只是單純看他沒禮貌,還拉著個箱子,我還以為是上門推銷的傢伙,才會生氣。要是他西服左襟上佩戴皮爾卡頓的徽章,或是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然而小田現在卻完全不想和他說話,但又忍不住,直接嗆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兒,就要承擔起相應的後果。何況哪個上門推銷的人會跑到服裝公司來賣貨?你就只能找到這樣可笑的藉口嗎?你怎麼不說他是nhk的收費員呢?」
小田的眼神很兇狠,面如黑鍋,而且充滿了不屑的鄙視。
確實,這個谷口雖然超級冤,但編造個求饒的藉口都不會,能力也太差勁了。
這樣低劣的理由,讓聽到的人都替他感到丟臉。
得多低的智商才會相信他的說法?
徽章什麼的,這種想法更是幼稚。
難道還能指望一個第三世界的人,具備像日本人那樣講究的公司規範嗎?
難怪這麼多年才混個主任,真是個連求饒都不會的廢物呀。
谷口則被罵的無言以對,頭再度叩在地上。
不知是地板涼,還是腦門太禿,冷汗淋漓。
心驚膽戰中,他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帶著慘痛的心情繼續哀求。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而且我都當面道過歉了。還用得著那麼計較嗎?真的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