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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聲音,顯然那扇門後面距離出口非常近。
「你能自己開門?你真的是被囚禁在這裡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夏德將自己的紙牌收起來,頗為不解的皺著眉頭問道。
「我原本想要靠著引誘你,來獲得新的靈魂,讓自己從這裡離開。但已經足夠了,我嘗到了你的欲望,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也可以離開了?」
夏德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還需要一點點時間,但那些臭烘烘的魚人們的封印,已經不起作用了。說起來,就連它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
「那麼你究竟是什麼?」
「你可以自己來看。」
女人的牌組變成了一灘水,那隻手也收回了水池裡面,只剩下頭顱在水池邊看著夏德。
「不,抱歉,我的好奇心沒那麼嚴重。」
水池的長度大概六七米左右,而【拉格萊的跳躍】的極限距離是十米。只要算好距離,他完全可以直接移動到水池另一邊然後竄出門,儘量避免自己太過靠近女人。
「我感覺到了你在後悔,你在害怕。不,即使你不出現,封印也要失效了。它們不知道我的力量,只是湊巧用神的力量,禁錮了我。如果那東西一直留在這裡,我肯定無法離開,但那顆金色的珍珠,已經回歸了海底深淵的舊日神殿......」
女人輕聲說道,漂亮的眼睛看向夏德的臉:
「你,想要知道如何得到它嗎?」
夏德的整張臉都在顫抖,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說出「想」,女人這次準確發現了他的欲望。
「我依然想要和你融為一體,但讓你一步步走向自己欲望的盡頭,看著你的欲望變得更強,也是有趣的事情。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告訴你得到那顆珍珠的方法,還能送你一份禮物。當然,你也可以直接離開。」
「什麼要求?」
夏德小聲的問道,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應該問,此刻應該直接離開才對。
「靠近水池,仔細看我,然後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夏德完全清楚,現在不是讓貪婪的黑暗占據自己心靈的時候,將女人的話當作空氣,直接離開才對。但真的輪到他自己面對現狀,他的腳卻根本沒有移動的意思。
「瞧~」
那顆仿佛藝術品一樣的頭顱在輕笑:
「沒有任何人,是沒有欲望的。而我,就是【欲望】。」
耳邊的聲音一言不發,她不會幹涉夏德自己的想法。而夏德也在心中反覆衡量著現狀,最終,他沒有離開,而是向前走了一步。
身上尚有一滴神性傍身,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要賭一下。幾周前,他甚至敢為了一滴神性去直面血宴中的神明,此時不過是遺物,他並不缺少面對的勇氣,只是在思索是否有必要。
「勇氣、傲慢,謹慎、貪婪,渴望、恐懼,躊躇、堅決。你現在的情感,真的是太豐富了。」
水池中的東西笑著,頭縮回到了水面之下。沒有了魅惑的女人的聲音,暗室中再次恢復了片刻的寂靜。
池水咕咕作響,藍色和白色的光線從池底透出。
在汽笛與鐘聲里,夏德身後的命環緩緩浮現,在心裡,讓「她」隨時準備點燃神性,外鄉人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他在此刻,居然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要知道,就算是第一次見到費蓮安娜小姐以後,在血霧中趕往慈善晚宴時,他都沒有這樣緊張。
「所以,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
答案立刻就揭曉了,因為夏德又走了一步,他清晰的看到了整個水池的樣子。
和錯覺中水池通往無底深淵不同,水池的深度和長度差不多。水質還算清澈,讓夏德能夠直接看到水底的平整地面。
他看到了那個漂亮女人的頭,看到了手,看到了腳。但他看到的不是人,他看到的,是肉團,是一顆腦袋和幾十隻手和幾十隻腳共同拼湊成的巨大肉塊。
完全違背人類的審美,完全違背自然的規律,完全違背最基礎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