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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門廳來到外面。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遠處駛來的三架馬車,依次停在了預言家協會的門前,姑娘們依次上了車,然後向著約德爾宮的方向駛去。
她們是否要去約德爾宮,那個被抓到的姑娘會怎麼樣,這就和夏德無關了。
他和斯坦會長一起站在預言家協會門前,目送車隊離開。
預言家輕聲問向夏德:
「是不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的確,就算想傷害別人,也不應該用這麼輕微的手段。如果是意外,那麼為什麼不立刻道歉。」
夏德唯獨想不明白這一點。
「這件事很複雜......雖然協會距離
約德爾宮很近,但那裡發生的事情,我們也不應該討論太多。」
斯坦會長微微嘆息:
「政治,從來都是最麻煩的東西。」
晚霞穿過薄霧,映紅了托貝斯克的天空。兩個男人一起站在川流不息的銀十字大道上,一起站在人來人往的預言家協會門口。
馬車從他們面前經過,車輪碾壓路面發出很有韻律的聲響,牆壁上攀附著的金屬管道在落日的餘暉下反射光芒,讓街道顯得格外亮堂。他們一起看向火紅落日下的約德爾宮,薄霧朦朧的更遠處,是北方明珠托貝斯克市的蒸汽時代街景。
夕陽讓肩膀上的米婭的貓毛像是在發光,貓張開嘴巴打著哈欠,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困了,但忽然又對頭頂飛過的小鳥產生了興趣。
那飛鳥掠過銀十字大道,在方格一樣密集的城市上空天際線飛過,在噴涌著黑煙的煙囪上空飛過,在背著麻袋赤著腳的工人們頭頂飛過,在衣著體面的紳士們頭頂飛過,飛過了托貝斯克的千家萬戶。
八月即將來到中旬,一年中最熱的日子也要結束,秋天快要來了。
(伊露娜祈禱中......)
當回到協會的露維婭在二樓的占卜室內見到夏德的時候,夏德面對窗戶,正借著窗外的殘陽,數著手中一沓1先令的鈔票,而小米婭蹲在他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手,嫻熟的清點紙幣。
露維婭甚至看到了夏德的手出現了殘影,他真的非常擅長清點紙幣。
「你這是在做什麼?就算想要顯示你很有錢,至少也要清點1金鎊的紙幣吧?」
紫眼睛的占卜家好奇的說道,打開牆壁上的煤氣燈,將手包放到桌面上,然後拉開椅子坐在夏德對面。但不管是夏德和貓都沒有抬眼去看她,一人一貓專注的看著那些鈔票。
「稍等一下......好了,下午好,露維婭,你還是那麼漂亮。這是你們的會長斯坦先生給我的,是調查委託的費用。這些是10鎊,一共二百張,協會真是大方。不過居然都是零錢,我已經清點了好一陣子了。」
夏德露出笑意,將這些錢裝進一旁的信封里,用手絹蓋上丟進胸口前的口袋。小米婭仰著脖子在一旁也很高興,這隻貓理解「錢幣」的意義。
「協會的羅德牌鑑定生意,會弄到大筆零錢。所以如果有機會,出納們更傾向於把那些不好保管的零錢花出去。」
露維婭對此頗為理解,見夏德將錢收好,她也沒有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而是緊張的問道:
「我已經聽說冷水港的事情在昨天上午徹底結束,但你說的達克尼斯......」
「被他跑了。」
夏德輕巧的回答道,紫眼睛的姑娘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瞧,夏德,被選者的第一候選人,還是有些本領的。」
「我用話術,讓一位十二環的女術士去抓他,但達克尼斯居然還能跑掉。唯一給他造成有效傷害的,是我用伊露娜的煉金物品投擲的【陽光槍】,我想他大概會在來托貝斯克的路上養傷。」
避開了希維·阿芙羅拉身份的細節以及多蘿茜與蕾茜雅的關係,夏德簡單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冷水港的經歷。他甚至說出了自己遭遇的0級遺物【欲望】,並向露維婭展示了由那塊血肉萃取出的【大罪鎖鏈】。
不出所料的是,露維婭果然相當擔心夏德。她從未聽說過,有人敢吃掉0級遺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