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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動聲中,天花板出現了正方形的洞口,一把鐵架梯子被放了下來。
兩人依然感受不到任何要素的痕跡,於是夏德走在前面,教士跟在後面,一起爬進閣樓。
閣樓也被搬空了,只在牆邊留下了一些紙箱。血跡是從閣樓右側出現的,但現在這裡被收拾的太乾淨,看到了血跡也沒用。
「其實我曾經懷疑過。」
夏德蹲下身查看那些紙箱的時候,奧古斯教士忽然提了一句:
「我曾經懷疑,這一切其實都是那位弗里曼太太在搞鬼。她在家中弄出些動靜恐嚇弗里曼先生,然後又用藥物,讓弗里曼先生的精神受到影響。最後避開所有人,在閣樓將弗里曼先生推下去,製造了意外死亡的假象。」
這種猜測就有些太可怕了,倒像是宮廷政治小說的橋段,夏德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教士:
「您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只是按照人心最黑暗的一面去猜測......你就當做我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吧。」
但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因為他們真的在房子裡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閣樓牆角的箱子裡,是死去的弗里曼先生生前的畫作。藝術家也不可能每一幅畫都能賣出去,更不用說練習用的畫稿對於小畫家來說根本不值錢。
箱子裡的畫稿算是弗里曼先生的遺物,只是不知道為何沒有被弗里曼太太帶走。
畫本身是普通物品,每幅畫的背面都寫著具體的繪畫時間。其中最早的那一副是半年前的作品,最近的則是最近一兩周才被完成,也就是弗里曼先生聲稱家裡有問題的那段時間。
在這個世界,藝術家這個職業的危險程度雖然比不上民俗學家,但比起愚昧的普通人也更大一些。精神的問題會大大影響畫家的創作風格,弗里曼先生原本傾向與用濃烈的色彩,來描繪陽光下的景物,但最近一段時間的三張油畫,卻幾乎全部是冷色調繪圖,而且畫面中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教士,你看這個。」
夏德指向其中一幅,這是弗里曼先生死前一周的作品。畫面是弗里曼家的花園,以仰視的角度繪畫自家房子。他幾乎將自己的房子畫成了鬼屋,而在二樓窗口,分明站著一個非常模糊的人。
「這是他看到的奇怪的東西,還是湊巧在窗口的家人?」
教士也非常不解。
而在弗里曼先生死前另一張畫作中,他將自己家的客廳畫了下來。那時的畫面中就已經出現木雕用具了,旁邊還有奧古斯教士贈送給他的神父小木雕,看起來弗里曼先生是想要參照著進行雕刻。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對木雕著迷?」
弗里曼先生死前兩周的油畫裡,則畫著堆放在牆角的一些木箱。這個時期他的精神問題還不嚴重,使用的色彩和構圖方法也相對正常。
夏德看著這第三幅油畫,問向奧古斯教士:
「教士,你看這些箱子,是不是王國郵局運貨用的木箱?」
還沒人給夏德寄過信件以外的東西,所以夏德對此了解不多。但奧古斯教士是認識的:
「沒錯,是郵局運貨的箱子。你瞧,他甚至將用來防止木箱在運輸途中散架的金屬固定角畫出來了,這種黑色的固定角,代表這些是貴重物品。上面的紅色標籤,代表這時從卡森里克運來的。」
「弗里曼先生最近兩周,是不是接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夏德提出了一種猜想,然後指指油畫上的內容:
「比如這些從遠處寄來的東西。」
奧古斯教士皺著眉頭點點頭:
「有這種可能,一會兒我去還鑰匙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問一下。不過,這棟房子到底有沒有其他問題,還是要仔細搜查一遍的。」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上午十一點,外面依然是霧蒙蒙的樣子。夏德和奧古斯教士結束了對花園的最後搜查,離開了花園鎖上了柵欄,打算乘車將鑰匙還給弗里曼太太。
整棟房子毫無異樣,夏德幾乎用手摸遍了每一寸的牆壁,但始終感受不到要素和靈的痕跡。甚至教士還提議查找了花園的角落,防止有什麼東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