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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涉及明確的大是大非,可要讓人半點不計較,終究心關難過。
米裕便說道:「文龍啊。」
韋文龍以心聲言語道:「寶瓶洲山水邸報所載內容,處處有講究有規矩,不太敢肆意談及風雪廟這類大山頭的家事,風俗民情與我們劍氣長城,很不一樣了。尤其是魏劍仙破境太快,又是神仙台的一棵獨苗,而風雪廟的鍊師,喜好遊俠四方,且抱團,與那真武山兵家修士的投軍入伍,極有可能分屬不同王朝、陣營,大不相同,所以山水邸報的撰寫,只敢記錄風雪廟修士下山歷練之時的斬妖除魔,關於魏劍仙,至多是寫了他與神誥宗昔年金童玉女之一的」
魏晉咳嗽一聲。
韋文龍立即閉嘴。
到了墳頭那邊,魏晉上香之後,取出三壺酒,一壺劍氣長城的竹海洞天酒,一壺倒懸山黃粱酒鋪的忘憂酒,一壺老龍城的桂花釀。
魏晉蹲在墳頭,喃喃自語,倒了三壺酒在身前。
在一行人離開神仙台之前,下山途中,來了位御劍之人,貌若童子,正是風雪廟老祖。
魏晉抱拳致禮,那位老祖也未勸阻魏晉留在山中,只說了些與魏晉有關的宗門事務。
風雪廟老祖最後主動談及當年一事,正陽山和風雷園的劍修之爭,地址選在神仙台之巔,當時未曾與身在江湖的魏晉打招呼,是風雪廟做事不妥當了。
魏晉搖搖頭,說神仙台終究是風雪廟一脈,這種事情,沒什麼妥當不妥當的,理當如此才對。
雙方就此別過,毫不拖泥帶水。
在一行三人離開神仙台後,稚童模樣的風雪廟老祖,御劍來到一棵古松虬枝上,收起長劍,舉目遠眺,似有憂慮。
大鯢溝一脈的秦氏老祖現身在旁,輕聲問道:「魏晉能夠活著返回山頭,一身劍仙氣象更重,幾乎到了藏都藏不住的地步,是天大吉兆,老祖為何不喜反憂?」
童子抬了抬下巴,「魏晉身邊兩人,你看得出深淺嗎?」
大鯢溝老者說道:「那個相貌長相一般的,是位金丹地仙,不假吧?」
童子點頭。
老者說道:「至於那個長得比魏晉還好看許多的,恕我眼拙,可就看不出了。」
童子說道:「先前你離得遠,對方見我御劍而至,瞬間流露出了一絲敵意,當時對方劍意,十分驚人,不過收斂極快,渾然天成,這就更加不容小覷了。」
老者疑惑道:「老祖是名副其實的劍仙,可不是正陽山那幾個藏頭藏尾的元嬰,在自家山頭,也需忌憚幾分?」
能與劍仙為伍者,都簡單不到哪裡去。
童子沉聲道:「且不談對方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得道之人,我真正忌憚的,是此人流露出那一絲敵意之後,魏晉的態度,無所謂,很正常,不攔著。你要知道,魏晉不管表面上如何與風雪廟疏離,骨子裡還是極其尊師重道之人。但是當那外鄉人對我風雪廟展露敵意之後,魏晉的這種表現,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老者小心翼翼問道:「莫不是從那邊來的某位劍仙?」
老者隨即嘖嘖稱奇,「如此好看的劍仙,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啊。這魏晉也真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知道拉著朋友去我那大鯢溝坐坐。」
童子感嘆道:「不管了,對方那份稍縱即逝的敵意,似是對我劍修身份而來的,不是針對整個風雪廟,這就夠了。關於此事,你聽過就算。」
老者點點頭。
童子笑呵呵道:「小秦,我現在已經不關心那人身份到底如何,只是擔心你這張大嘴巴,會八面漏風啊。今天是與某位雲遊劍仙於風雪夜相談甚歡,明天是與劍仙一見如故,成了拜把子兄弟,後天那劍仙就是你們大鯢溝的乘龍快婿了。」
大鯢溝秦氏老祖滿臉悻悻然。
離開風雪廟山頭之後,這場大雪委實不小,千里天地,皆風雪茫茫。
三人沒有刻意拔高身形,選擇御風遠遊風雪中,魏晉御劍,同是劍仙的米裕卻喜歡更慢些的御風,美其名曰照顧韋兄弟。
天地大,神仙少,一路遠遊無人影。
韋文龍笑道:「咱們離著落魄山不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