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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隱瞞,畢竟如果連她娘信不過,他們還真不知該信任誰了。
賀蘭傾聽完,魔魅一般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少有的肅穆:「我賀蘭傾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人,你婆婆是第一個。」
能讓她娘講出這種話來,可見公主究竟有多厲害了。
喬薇也覺得她婆婆厲害,明明那麼羸弱,連只雞都殺不死,卻生生將整個夜羅的大軍擋在了國門之外。
不是她婆婆將地宮藏得嚴實,夜羅的死士軍團怕是早已踏破大梁的河川,將京城夷為平地了。
可是這樣驚才艷艷的女子,死後卻連遺體都得不到安放。
「娘,我想進宮一趟。」
「做什麼?」賀蘭傾問。
喬薇正了正神色道:「國師上次賭輸了,我去催催他把公主的遺體送回來。」
「還有呢?」顯然知道女兒入宮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
喬薇想了想:「還有,我想去看看皇上到底怎麼了,他是真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知道了卻依舊縱容容妃為所欲為。」
賀蘭傾嗯了一聲:「如此也好。」
喬薇收拾了一番,準備就緒後,提著個小包袱去了。
喬崢從簾幕後走了出來:「就這麼讓她去了,你不怕她出事?」
賀蘭傾嘆道:「她大了,也該學會自己處理些事情了,我們這些做爹娘的,總不能一輩子陪著她。」
喬崢一想是這麼個理,爹娘總有老去的一天,萬一哪天他們不在了,她卻還是什麼都不會,那樣才是最危險的。
賀蘭傾見他擔憂不已的神色,安慰道:「她比你想的厲害。」
「有你這麼厲害嗎?」喬崢問。
賀蘭傾:「……」
賀蘭傾:「沒有。」
喬崢嘴一撇,撲進了她懷裡,委屈巴巴道:「那我還是好擔心!」
……
喬薇的馬車停在皇宮外約莫兩里的地方,她穿的是丞相府小廝的衣裳,包袱里的東西被拆分塞進袖子與懷裡,她拿著丞相府的令牌,道了聲去政宮替丞相拿東西,侍衛給放了行。
進入皇宮後,她迅速躲到一處假山後,扒了外衣,露出一身宮女的衣裙,又將頭髮挽了個簡單的螺髻,藏好脫下來的衣裳,走出假山,不著痕跡地往甘露殿的方向去了。
經昨日一事,容妃勢必越發警惕,想要混進甘露殿,恐怕得找什麼熟人幫忙才是。
可她在後宮著實沒什麼人脈,唯一說得上話的就是福公公,也不知今日運氣怎樣,能不能等到他。
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她心中正想著多久才能等到福公公,福公公就從御膳房那邊徐徐走來了,福公公的手裡拎著一個食盒,像是專程去御膳房領了東西的。
只不過,福公公並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
喬薇沒見過二人,不知二人是福公公新提拔上來的人,還是容妃塞給福公公的人。
念頭閃過,喬薇自地上抓了一顆小石子,朝其中一個小太監的腳底一扔,那小太監一腳踩下去,踩中了在打著滾的小石子兒,當即一滑,倒在了另一個小太監的身上。
那小太監不堪重負,與他一塊兒倒在了地上。
福公公聽到身後的動靜,冷著臉轉過身來,正要訓斥兩句,就看見了大樹後的喬薇。
喬薇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招了招手。
福公公倒抽一口涼氣,四下看了看,壓下心頭一瞬湧上來的緊張,對兩個小太監道:「路都走不好,還不快去面壁思過?!」
二人連滾帶爬地去了。
福公公警惕地朝喬薇走了過來:「夫人,你還敢入宮呢?」
喬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福公公小聲道:「宮裡都傳開了,說您劫持了胤王殿下。」
喬薇好笑地問道:「沒說我勾結國師殿了?」
福公公狠狠一愣:「啊?您還勾結國師殿了?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是在想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宮裡會傳出那樣的流言?夫人請放心,老奴是絕對相信夫人您的。」